“你当真……聚拢不了灵气？”清玄道人今日的一字一句在景容脑海中回荡着，再结合莫凌云现在的表现，刺激得他几乎有些站不稳。
“你这徒弟，确实是个天灵根，不过他先天经脉破碎，别说筑基了，就是灵气也聚拢不了的。”
“没听懂吗？那我这么说，他的根骨，是这世间绝顶的天灵根，同你一般亲和天地万物，也跟你差不多招天地灵气喜爱，但是，他的经脉，就像一个竹篮一样，到处都是漏洞，饶是世间灵气尽入他体，他也留不住万分之一，就算留住了，也迟早溢出体内，别说筑基了，他连修行都无法。”
“嗯？什么灵气？”莫凌云还是不太懂。
“我教你的那些心诀，你可有修习？”景容继续问。
“有是有……”莫凌云有些心虚，倒不是虚自己没练，而是他照着景容说的做了，但并没有景容说的那些效果，只觉得自己被温风拂过，那风又很快散去。
“那你为何至今尚未筑基？”景容继续问，他莫名有些不敢看莫凌云，也不知是不忍还是不敢。
“这……这我也不知道啊，可能我不招那些个天地灵气喜欢吧，我每次念心诀，它们都跑得可快了，一阵风似的，‘嗖’地就过了……”莫凌云低低应着，他早就想跟景容说，又一直不敢开口，生怕是自己弄错了哪儿还惹景容生气，因而他也就只敢时常跑藏书阁翻书去，奈何至今没找到原因和解决法子。
景容闻言低叹了口气，抬眼看向璀璨星河，说道：“凌云，修行这一道或许不适合你。”
“师尊这是……什么意思？”莫凌云这下是真的整个人傻掉了，他只是来陪景容散个步，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？难道景容是在怪他懒散，走个楼梯都走不动么？
“我是说，你不适合……”景容话音未落，就见下首的莫凌云颇为惊慌地站起，一步步艰难往梯子上走，嘴里不住说着：“凌云没偷懒，凌云还可以再走走的……”
每往上走一步他背脊就弯一分，显然是在承受着极大的压力。
景容怔神，麻木道：“别再往上走了，你上不去的。”
“不……我……我可以……”莫凌云低低应着，听语气就知道他现在状态不怎么好，他也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了，这儿应该就是宗志所记的天梯，而他……而他，堂堂天灵根，竟是连记注所说的九十九阶都走不上去。
莫凌云终究是踉跄跌在了第六十九阶上，他已经用尽全力了，可……可还是爬不上去……
身后传来景容的低叹，不含一丝感情：“停下吧，这不是你想走就能走上去的。”
“可……可我……”莫凌云莫名有些委屈，还有点想哭，景容的意思他猜不透，又隐隐能琢磨些许，可他不敢细想，不敢去想，如果师父不要他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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