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晕死，几个意思呀，当着这么多人面，尤其是赵高明和那个年轻警察的面，她居然敢发威？
被曹莉芳紧紧攥着的手是抽不出来了，我赶紧把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缩了回来。想躲是躲不开，我只能是傻愣愣地看着姜凤娇，心想：她要是挥手煽耳光，劳资的闪开呢，还是硬扛？
赵高明和那个年轻的警察也愣住了，两人瞪着眼睛注视着姜凤娇的背影，只有曹莉芳恍若未觉，依旧靠在我身上。
姜凤娇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我，走到我身边才擦肩而过朝门外走去。
——卧槽，不带这么玩人的吧？
看到她朝门口走去，赵高明和那个警察才恢复常态，看来他们都认为姜凤娇应该是走动了一下，大概估计是去上卫生间，所以都没说什么。
劳资却虚惊一场，再次伸手搭在曹莉芳的肩膀上。
赵高明考虑了一下，忽然问曹莉芳：“你被从后面袭击的时候，肯定是叶天龙吗？你是凭自己主观臆断，还是看到什么能够说明是他的特征？比如手上戴着什么，或者袖口的颜色之类的？”
曹莉芳猛地坐直身子说道：“还用问吗？是他发信息让我去的，又躲在卫生间里袭击我，除了他还会有谁知道我去，而且知道我是一个人去，否则怎么会把门打开，躲在卫生间里准备好下了迷药的毛巾？”
赵高明不急不缓地又问道：“那迷倒你以后，他对你干了什么吗？”
“他把我捆了起来呀！”
“我是说，他侵害了你的身体吗？”
“那......倒没有。”说这话的时候，我察觉到曹莉芳用眼角朝我瞥了一下，像是为了说给我听似的。
“那你们之间有没有其他什么纠纷，比如经济上的？”
曹莉芳脱口而出：“绝对没有。”
我听到这话心里感到有点迷惑，叶天龙可是说过，曹莉芳骗了他不少钱，甚至怀疑她与齐小兵合伙谋财害命的，看到她答应得如此之快，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。
赵高明微微一笑：“这就有点奇怪了，他把你越到那里去，从背后迷倒你，又没对你的身体实施侵害，只是把你绑起来又离开了，不说你们现在还是一个剧组的同事，就算是一个陌生人，这无冤无仇的，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呀？”
“我哪知道？”曹莉芳回呛了一句，接着说道：“你们把他抓来问问不就知道了？”
看曹莉芳那样子，我基本上肯定叶天龙不是她杀的，再联想到叶天龙对我说的话，我基本上可以肯定，杀害叶天龙和迷倒曹莉芳的是同一个人，那就是齐小兵。
赵高明静静地看着曹莉芳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“叶天龙已经死了。”
“什么，”曹莉芳一下甩开我的手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，一脸惊愕地说道：“他......他、他、他真的死了？怎么可能，我......我还以为那是他在梦里骗我的。”
这时姜凤娇从门外进来，一声不吭地走到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下，这次没有再看我，而是把脸偏到一边，看着那个年轻警察做的笔录。
叶天龙看了姜凤娇一眼，转而对姜凤娇说道：“如果按照你所说的，那么情况应该是这样的：叶天龙把你迷倒捆绑后，不知道为什么又去见了另外一个人，也就是在那个农民公寓不远的后山上，结果被人从后面用钝器袭击，滚落到山沟里死了。”
“另一个人......”曹莉芳念叨着，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，两眼漫无目标地看着旁边发呆。
赵高明盯着她看了一眼，问道：“你是不是想到了有那么一个人，很有可能既会对你不利，又会对叶天龙不利？”
老实说，当我在派出所第一眼看到赵高明，面对姜凤娇时的那一脸谄媚象，和之后粗暴地想把我带走的时候，我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，觉得他就是个既好色有野蛮的粗人。
可看到他询问曹莉芳的全过程，尤其是不动声色，却有似乎看到曹莉芳心里去的那种眼神，我发现自己错了，他绝对是个刑侦高手。
曹莉芳仿佛被赵高明的话给惊醒，刚想说什么，却有回头看了我一眼，欲言又止。
坐在一边的姜凤娇看了一眼曹莉芳，又瞟了一眼我，没吭声。
赵高明此时抬眼看着我说道：“这样吧，你先到隔壁......”
“不！”曹莉芳立即打断他的话，说道：“没事，他在这里我心里踏实点。”
“行，”赵高明微微一笑：“那你说说，在你们剧组或者你身边，有没有这么一个人？”
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。
叶天龙说过，当初曹莉芳介绍齐小兵进剧组时，说是自己的表哥，但叶天龙认为他们是恋人。
看到曹莉芳一脸清纯和无辜的样子，我真的希望她实话实说，如果继续说齐小兵是她表哥的话，那么她那天真无邪的形象，会在我的印象中大打折扣的。
曹莉芳深深叹了口气，说道：“我们剧组有个司机名叫齐小兵，如果说迷倒我和谋杀叶天龙的是同一个人的话，那么这个人只会是他了。”
“哦，”赵高明问道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他是我的男朋友！”
她的坦率让我心中感到五味杂陈，既为她的诚实而放下了一个悬起来的心，又为这么绝美的一个小萝莉，已经被别的男人拱了而倍感失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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