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自疑惑着,四人不消多时已到地方,轻悄落地。
“到了,咱们快进去吧。”娇媚女子道。
竹篓被抬起,又是一停。流烬听见秀容道:“柳师姐,这么做真的好么?”
柳师姐凉笑一声:“怎么,你突然要做起好人来?”
秀容低声:“我只是担心。你们难不成没听说么?这几日死了很多人,听说都是……”
“原来你是担心这个。”柳师姐叹出一息,“我们何尝不也这么担心?可峰主说了,良机难得,无论怎样也要冒险一试。况且前几日我们在其他镇子里的时候……不也一直安然无恙么?”
“柳师姐说得不错,良机难得。本门的《减兰檀经》虽精绝无双,弊端却是阴过于盛,如若不时常加以阳补,势必造成反噬。万香峰一带又皆为女子,阳甚难得,不借这几日补阳,何时才能等到如此良机?”
流烬心道:她们要补阳,不去掳男子,怎么跑来掳劫姑娘?罢了,且看她们接下去做什么。
秀容道:“师姐们说得对,那咱们进去吧。”
四女抬起竹篓,又是进门,又是走楼梯。流烬被晃得头晕,终于再度被放下。
揉了揉额角,流烬模糊见听见一男一女的嬉笑声隔着一扇门传出。女子说:“你果真爱我?”
男子道:“这几日来,我骗过你么?好妹子,要不是你说你碍于门规不便随我走,我恨不得立刻带你去篁岛。你若真跟了我,我会一生一世都待你好。”
女子叹气:“哎……可师父待我恩重如山,我断不能辜负他老人家。公仪哥哥,你待我回去向师父禀明情况,再去篁岛寻你,好么?”
男子语气略有些失落:“我不愿勉强你。可倘若你师父不愿你跟我呢?”
“那……”女子支吾了一会儿,坚定地,“那我也要去找你。”
男子深情款款地:“好,我便等着你来,无论多久,我都会等的。”
二人又是一阵温存,情话绵绵不断。
流烬听见一个万香峰女弟低声碎骂:“登徒浪子,若对我花言巧语,定斩断他舌头。”
柳师姐去敲了敲门,高声道:“公仪公子,你要的东西送到了。”
房内男女登时没了声音,那女子问:“是谁呀?”
公仪公子即刻正经起来,语气也没那么柔情蜜意了:“没什么。好妹妹,我还有要紧事要做,你今夜先回去吧。”
那位“好妹妹”失落地说:“那好吧……”
门被推开,停顿稍许,一人脚步声离去。
万香峰的人嘀咕:“还以为仙医门的女子都冰清玉洁,原来也有这样不知羞耻的。”
四女把竹篓抬进房门,公仪公子打开竹篓上的盖子,将里头被白布袋装的人抱出来。不觉手上一沉,道:“这丫头,还挺有分量。”
流烬心中冷笑:老子要没分量,待会怎么打得你哭爹喊娘?
公仪公子将人放到床上,就要伸手去拆白布袋。
秀容喝道:“喂,你不守规矩?”
公仪公子手一顿,收回,笑道:“是是是,我一时忘记了,不能让她瞧见你们的容貌。”
秀容道:“人给你带到了,阳元散能给我们了吧?”
“总需待我过这一夜,验明确是处子正身,才能给你们阳元散。”
“可你分明前日的也还没给!”
公仪公子言语一直温柔中带着几分风流,此时却冷笑了一声:“哼,前日那个分明已非处子,于我来说除过一时之瘾,根本毫无用处。再而言之,那等粗劣姿色,还抵不上我岛上弟子十分之一。凭那样,你们也想拿阳元散?”
秀容怒道:“她是不是处子,我们又没看见,怎知你不是扯谎骗我们?”
柳师姐“嗳”了一声,似是劝秀容冷静。柔媚的声音此刻显得阴冷:“公仪瑾,你枉为一岛之主,怎能这么不守信用?我们为了给你找这些女子,冒着遭受天罚的危险,你除去头两回给了我们阳元散,之后却两度失信。你就不怕,我们将你夜寻良家妇女一事抖出去?”
公仪瑾哈哈笑了几声:“将此事抖出去,那又怎么样?天下间谁人不知我公仪瑾风流多情。那些被我疼爱过的女子,哪一个不是最终倾心于我?你纵是把这事说出去,天下人也只道你们万香峰的人下作,为了要什么阳元散,竟甘心为本岛主寻觅美女,做老鸨的勾当……”
秀容躁道:“你嘴巴放干净些!”
公仪瑾啧啧道:“美人儿就是生起气来,也这样好看。或许你四人陪我一晚,以你四人姿色,无论处子与否,服侍过我之后,我可多送四倍阳元散。”
一万香峰女弟大骂:“混账!我们敬你为篁岛岛主,你却将我们当作轻佻女子,待我们如此浮滑佻薄,也太狂妄了吧?”
“哈哈哈哈哈!”公仪瑾笑得不羁放荡,道,“好吧,我不做勉强他人之事,也实不愿与万香峰为仇。这两瓶阳元散拿去,你们走吧!”
柳师姐接了阳元散,道:“多谢,我们告辞了。”
随即四女离开房间。
屋中安静,流烬听见房门被关上之声,屋中人脚步声慢悠悠地,踱到床边来。
一只手隔着白布袋摸他的脸颊,便听公仪瑾柔声蜜语道:“美人,不必怕,今夜我会待你温柔的。”
流烬右手摸在怀中短剑上,心道待会儿布袋一开,他立即一剑刺死这个淫贼。
公仪瑾愣是不尽快打开布袋,隔布袋抚着流烬的面颊尽说些温柔的甜言蜜语。寻常女子听他声音如此惑人,又尽是好听言语,少有把持得住的。却无怪那些女子分明清白失去,却还留有相思。
但现下布袋中是个大男人,当然不会吃他这套。流烬心急如焚,心道:别讲了,老子快听吐了!你他娘再不打开布袋,老子要被你闷死!
公仪瑾柔柔和和地道:“好妹妹,我现在打开布袋,叫你看清我的脸,你便不会怕了。”
流烬心中顽笑道:你的好妹妹快等不及啦!
他攥紧那柄短剑,已想象待会将公仪瑾捅上数十个大窟窿的模样。
公仪瑾抚摸他脸颊的手却突然停住,疑惑问道:“奇怪,以往那些女子在布袋中都是瑟瑟发抖,只有打开布袋瞧见我的样貌后,才安稳下来,面露羞意。怎么你却……一直这么冷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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