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保将两大扎生啤哐得排在麦布里奇面前,又转身去厨房端了冷火腿,蛋糕,威士忌和茶放在伊恩桌前。
两人在俱乐部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坐下,从这个角度他们刚好可以观察门外的情况,而外面的人看不见他们。
伊恩脱下外套,卷起袖口,露出修长有力的小臂。他随手将威士忌倒进茶里,这在文明港是常见的喝法。
对面的麦布里奇坐立不安,自从在门口听见伊恩叫自己的全名起,他就一直保持这个状态。他不清楚伊恩了解到什么程度,也拿不准他现在的态度。麦布里奇觉得自己就像半夜等待第二只靴子落地的可怜人,只希望伊恩看在多年队友的份上,给他个痛快。
偏偏黑发青年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己方才的发言,正专心致志地吃着蛋糕,连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麦布里奇。
“伊恩,我确实有些事情要向你道歉。”俱乐部的座位比较狭小,为了不挤到伊恩,麦布里奇只能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,“我…我之前…”
摇摆不定的麦布里奇打算坦白一部分事实,他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汗,抓起桌上的生啤,一饮而尽,仿佛想通过这个举动给自己壮胆。
壮汉闭着眼将空酒杯砸到桌上,说道,“对不起,我确实对克里斯有些成见。这次带他去见阿道尔也是故意。但我没有想害他,只是想让他吃点苦头。毕竟通过复刻好起来,不是更快吗?”
一口气说完的麦布里奇如释重负,他拿起另一扎生啤往喉咙里灌,以缓解紧张带来的口渴,“你放心,从今以后,我不会再瞒着你做手脚。这次事情是我不厚道。”
伊恩慢条斯理地切着蛋糕,熔岩蛋糕的巧克力夹心缓缓流出,像是浓稠暗红的血液,“阿道尔是你们的人?专门替你们清理眼中钉的清道夫?”
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什么叫做清道夫?被阿道尔诊治的异常者不是都恢复正常了吗?”
“这么说,是不否认你们的人这一点了?”
望见伊恩带笑的眉眼时,麦布里奇才反应过来,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。
“不是,这都什么跟什么?我可没有承认什么。”对手段位高,麦布里奇着实有些慌。
“不要紧张,我又不会拿你怎么样。你并没有做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。”伊恩舔净嘴角的巧克力酱,像是一只食人心肺的恶鬼。
麦布里奇悄悄松口气,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放心得太早,“那是当然,我们可是出生入死过的队友。我不会对不起你。”
“为什么到现在了,你还是满口谎言呢?麦布里奇?”伊恩用叉子戳中一块火腿,百无聊赖地玩弄着盘子里的食物。
“你现在出现在这里,就是你和阿道尔合谋的最好证明。胖女士认得你,如果你要从大门出来,必然会碰上保卫队。谁都可能混迹在人群中伪装成路人,唯有你不可能。”伊恩比了比麦布里奇近两米的个头,“你就像个灯塔。”
“那么问题来了,你是怎么出来的?”
“总部有后门。保卫队不知道。”麦布里奇绞尽脑汁回答道。
“保卫队都不知道的出口,你是怎么知道的?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去掩饰。你不适合干这个,麦布里奇。”伊恩对一片狼藉的午餐失去了兴趣,抬头看见麦布里奇的脸色比他的盘子还要苍白。
眼见确实装不下去的麦布里奇苦笑一声,开口道,“瞒不过你,我□□□□□□□,但是□□□□□”
伊恩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他拿着刀叉的手顿了顿。
看着毫无所察的麦布里奇,黑发青年的眼睛终于慢慢瞪大。
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!
伊恩当即警觉地环顾四周,想要找到对他们施加影响的可疑对象。然而现在正是上班时间,整个俱乐部里的工人寥寥无几,仅存的几个都拜倒在酒精的魔力下,不省人事。
酒保正懒洋洋地擦拭着酒杯,对他们的谈话没有丝毫反应。未觉醒的NPC会自动忽视一切他们无法理解的活动。
即便明面上没有找到目标,伊恩仍然不敢掉以轻心,他拉起正惴惴不安观察着他态度的麦布里奇,想要离开酒馆,到更安全隐蔽的地方去。
他刚伸出手,就见麦布里奇一脸果然如此,沉痛闭眼,舍生就义般挺出胸膛。
“你动手吧,我不反抗。这是我应得的。”
黑发青年想要拉他起身的手,尴尬地僵在半空中,进退两难。
注意到顾客起身,打算来收拾餐盘的酒保,也停下脚步,疑惑地打量着两位奇怪的客人。
为了不给未觉醒的NPC带来太多的运算负担,伊恩一手掏餐费,一手拽人,果断地架着麦布里奇离开鱼龙混杂的俱乐部。
他们刚刚在俱乐部歇脚,只是想避开街上的第一波巡查势力而已。伊恩并没有侥幸心理,他很清楚,只要阿道尔清醒过来,护卫队不需要多久就能查到自己头上。考虑到小胡子并没有受到实质伤害,即便被抓住,他也不会面临多么严重的惩罚。
他只是不能现在被抓住。
克里斯还在等着他。
午后,浓烈的阳光被笼罩在城市上空的烟尘层层削弱,落到地上时,只剩下一团虚弱的白光。
习惯了阴天的行人们,都贴着屋檐下的阴影行走,不愿暴露在光明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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