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立不稳,往后退了一步,康真忙扶住他的腰,紧接着,有什么东西隔着帕子贴上他的唇,他昏沉着也不知道这是什么,等康真手上用力将他身体贴紧自己的身体,感受到一种从未触碰过得坚挺,他才豁然清醒过来。
康真在吻他!隔着并不厚的帕子,能清晰的感受到嘴唇的柔软,他不知该作何反应,只是憋得难受,就快要窒息了。
突然眼前一亮,康真把帕子从他脸上取下来丢进盆里,问道:“你要把自己憋死么?”
当遮拦除去,无处躲藏的脸暴露在康真的眼里,蓝慈不知该怎么办,他看着近在迟尺的康真,笑也不好,恼也不好。
康真没给他反应的时间,再次吻上他的唇,手在他背上慌乱的摸去摸来。他想,莫非康真也很无措?
康真的吻凌乱而蹩脚,蓝慈唯一的感受是康真是不是往他嘴唇上脸颊上脖子上吐口水。
康真急切的想要解开他的扣子,长衫的扣子不易解,康真解了一会解不开,就换着扯,勒得他脖子难受,扣子依然坚强的守护着阵地。
蓝慈见康真都冒汗了,便自己动手将第一个扣子解开,不等他解开第二颗扣子,康真便啃骨头似的啃在他脖子上,手伸进长衫去脱他的裤子。
蓝慈惊了一跳,他从没没想过和康真坦诚相对,他不是女人,脱了裤子能做什么,他听见舅舅舅妈低语的声音从楼下传来,他是男子,他能给康真的除了那些窃窃私语,一分快乐也给不了。他推着康真,几乎是恳求:“康真,不可以。”
康真真就停了下来,紧紧抱住他,呼吸一声重过一声,他不敢动,康真也什么都没有做,只是手臂越收越紧,几乎勒得他骨头变了形,他从来没发现康真竟然如此有力。
他不敢出声,胸口闷着一口气,不知过了多久,康真手臂慢慢松开,与他耳鬓磨腮。
接着,康真捧着他的脸,对着他笑了下,轻轻给他将扣子重新扣好,温柔的说:“我走了。”
他没说一句话,听见皮鞋踩着楼梯的声音,蹬蹬蹬蹬,听见舅妈说怎么就走了,听见舅舅说四少慢走,没有听见康真的声音。直到舅舅的咳嗽声传来,胸口的那口气才彻底释放,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,用水浇在脸上,水是温的,烫得他嘴唇脖子一阵火烧。
盆里的帕子一半漂浮在水面上,一半沉浸在水下,像一朵花,花的中间,盛开出康真的脸来,他温柔的笑着,说:“我走了。”
蓝慈拧干帕子,放到嘴边,轻轻吻上去,眼一闭,有晶莹的泪珠滚落出来。
蓝慈病了,他说自己头痛心口痛,他不想去瓷器铺,舅舅没勉强他,难得的是舅妈也没强迫他,他一连在家待了三天,直到隔壁来了新邻居。
新邻居没礼貌,用一根长长的竹竿站在楼下捅他窗户,几次三番。蓝慈拉开窗,看见康真仰着头,对他笑:“晒太阳了,蜗牛。”
“你没授课去?”蓝慈问他。
“我上来跟你说。”康真说着,将竹竿卡在一处犄角,慢慢后退。
蓝慈皱眉看了一会,恍然大悟他要干什么,慌道:“你疯了!我下来给你开门。”
等开了门,康真双手后背,站在门口,对他笑得十分傻气。蓝慈说:“我真以为你要撑杆跳。”
“我傻吗?”康真笑着拿出背后的书:“给你,我从图书馆拿来的。”
蓝慈接过,转身上楼,康真跟着,走到房间门口,便停下了,蓝慈回头看他,问道:“你不进来?”
康真笑嘻嘻的说:“咱们照相去。”
蓝慈看了看手里的书,小心的放在枕头边,出了房间,下了楼,锁上门,去相馆照相。
两人僵硬的站在相机前头,中间隔着不大一条缝,可蓝慈看来,这是一条鸿沟,从他推开康真起就出现了,他鼻子一酸,眼中起了雾。
“我有点紧张。”康真在他耳边说。
他转过头去,见康真呼了口气,似乎是真的紧张,他朝康真靠了靠,康真转脸看他,愣了一下后,伸手搂住了他的腰。
从相馆回来,康真邀请他去租的房子参观,他几乎没有犹豫就应了。康真的房间比他的大一点,装修比较简单,跟康真的身份比,显得寒酸,但跟他住的房间比,还是要好一些。
自从康真搬到隔壁,两人常常聚在一起看书,中午时,康真便把他从瓷器铺要走,回到租的房子教他英文,听他吟诗,这是两人最美好的一段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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