妻债弟偿65 离婚了
“我春梦里的人……是……是……男的。”
张静澜沉默了。
喜乐偷偷抬眼皮看他，见姐夫面色凝重，薄唇紧抿，就又小心翼翼地低下头，轻轻晃了晃姐夫的手臂，没太有底气地说：
“说好……不骂我的……”
张静澜终于再次开口。
“这有什么好哭的，一个梦而已，难道，你喜欢梦里那个男人？”
喜乐声音更低了：“不知道……不……不讨厌。”
“不讨厌？”
张静澜脸色沉了沉：“那个男人是谁？该不会是你身边的人吧？”
喜乐难得地沉默了，抿着嘴不说话。
张静澜没有追问，拍拍喜乐的背：“先擦一下，别感冒了。”
喜乐从姐夫腿上离开，张静澜拽下他肩上的浴巾，把他身上的水擦干。
“去穿衣服，等会到我卧室来。”
喜乐去卧室穿衣服，张静澜回了自己卧室，他的衣服被喜乐弄湿了，也要换。
刚把衣服换好，卧室门被敲了敲，一个湿漉漉的脑袋探了进来。
“姐夫，我进来了。”
喜乐换了张静澜新买给他的T恤牛仔裤，老老实实地站到张静澜面前，像接受老师批评的小学生。
因为刚刚哭过，小孩的睫毛还湿湿的，眼皮也有点肿，眼神躲闪，偷偷摸摸地打量着张静澜的脸色。
张静澜坐在书桌前，桌上摊着一本书，书页翻在25页。
张静澜不说话，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书页的边缘，神情专注。
喜乐等了一会，卧室里安静得让人紧张，连纸张翻动的声音都没有。
喜乐又等了一会，眼睛已经来来回回把两页纸上的文字看完了三遍，张静澜还是不说话。
喜乐小心翼翼伸出手指头，帮姐夫翻了一页。
张静澜啪地合上书本。
喜乐吓得抖了一下。
“说吧，”男人的声音和他的神情一样冷静，“那个男人是谁？”
喜乐磨磨唧唧半天不说话，两只手背在身后，一只脚的脚尖在地上划来划去。
“不想说？”男人的声音低了下去，“从法律上来说，我确实没有资格管你，我累了，你走吧。”
喜乐的小脸被热水蒸得红扑扑的，现在不只脸红，眼圈也红了，是受了委屈的样子。
张静澜转动轮椅到了床边，想按着床沿从轮椅上站起来，喜乐急忙过去帮忙，手还没碰到张静澜，就被男人一个眼神阻止。
“不用，你走吧。”
喜乐漆黑的眼珠上浮起一丝水意。
“姐夫，我不走，我……我在我姐夫家，我不走。”
张静澜伸手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本子扔在床上。
“今天上午刚领了离婚证，现在我不是你姐夫了。”
喜乐傻乎乎地愣住了。
离婚了？
姐姐都不知道躲在哪个城市，只留下一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，双方就可以离婚？本人都不用到场的？
太不规范太不负责任了，民政局怎么可以这样。
“还不走？我已经不是你姐夫了。”
张静澜把离婚证重新收进床头柜，又一次尝试扶着床沿站起来。
喜乐上前一步，抱着张静澜的胳膊帮忙，嘴里念念叨叨：“就不走，凭什么走，之前说好了，就算姐夫和我姐离婚了，我也会把姐夫当亲哥哥一样疼的，我还要监督姐夫做康复训练呢。”
张静澜本想刺激一下小孩，让小孩乖乖交待梦里是哪个野男人。没想到喜乐是这样的反应。
“最后问你一次，梦里的男人是谁？”革命尚未成功，同志仍需努力，张静澜继续追问。
喜乐把张静澜扶到床上坐着，自己低眉顺眼地站在床边。
“姐夫，我都知道，你就是想逼我说那个男人是谁，故意摆脸色给我看。”
说到这，喜乐停了停，瞅了瞅张静澜的表情。
“你说过以后什么都听我的，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，反正你生气我也不走。”
“说吧，我不生气。”张静澜已经百爪挠心，表面上却还要一派淡定。
“你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梦里的男人是你。”
张静澜一阵狂喜，努力压抑着兴奋的心情，勉强摆出惊讶的神色。
“但是你放心姐夫，这只是梦而已，主要是姐夫长得太好看了，我这次在梦里忘记把姐夫的脸安到女人身上了，上次春梦我就没忘，我发誓，下次一定注意，绝不会再发生性别错误。”
喜乐说完，怕骗不了姐夫，又信誓旦旦加了一句：“我一点都不喜欢姐夫，天天帮姐夫洗澡我内心都毫无波澜，我绝对绝对没有意淫姐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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