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青瓦,灰灰檐,阴雨天,娃娃脸。”白林手中抱着一个洗到掉色的娃娃,口中断断续续的唱着这首童谣。
她还穿着医院中的病服,牵着一个护士的手,目光一直向监狱大门里面看。
“姐姐,姐姐,我妈妈还没出来吗。”她摇着护士的手,问她。
“快啦快啦。”她蹲低**来,摸了摸白林的头发。
少女的目光纯净好看,就像极了幽静的湖水,医院里的人看了都喜欢又心疼。
日头逐渐大了起来,白林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流下来的汗水。只是汗液流到了眼睛里,一时之间模糊的了视线,只是若有若无的看见了那大门动了动。
那是一个女人走了出来。
她的身材很好,细腰长腿是怎么也遮不住的,即便是剪了短头发也看得出来五官十分精致,倒没有曾经那么白了,不过肤色仍比一般人要好看许多。
只是眼角眉梢尽是风尘味道,常人一定不太想和她亲近。
白林脱开了护士的手,向母亲走了过去,只是到了面前,却突然有些胆怯。
她看着眼前的女人,微微低下了头。
母亲爱她吗。爱吗。
曾经就没有许多爱,如今多年不见,是不是连这一点点的爱都消失殆尽了呢。
近在咫尺的人影错开了白林的视线,小女孩不甘心的随着身影转过身去,看到女人站在了护士身边。
“谢谢你。”她说,再没有翅翼,迈开步子向前走去。
小小的白林愣在了原地,还是在护士的示意下才追了上去,她想要拉住女人的手,却被一次又一次的无视。
她好不容易拽住了女人的衣角,女人却停了下来。
“拿开。刚从医院里出来,太晦气了。”
远处的雷声响了起来,行云流转间擦出了耀眼的白光。
照不亮她的心房。
此后的两年里,她的父亲也从那个地方出来了。
牢狱的生活没有把他们打磨成社会的基石,只是将他们的熊心豹胆变成了小肚鸡肠。
白林从小学毕业,跟着打算重操旧业的父母去了别的城市。
这些日子里,因为发生在她身上的一系列事情,她不再是校园霸凌的主角,只是孤独的长成了一朵矗立在蒲公英中的芍药花。
与众不同,艳丽非凡。
幼年的记忆即便是再特殊,也几乎被她努力从脑海中抹去。
她变得淡漠,冷静,非于常人的成熟。她还结识了于漪。本来以为自己这一生背负的东西不过是那一家三口的命而已,终于又有人推了她一把。
她承认自己恶贯满盈,但她不是天生的恶魔。
“哦,白林,你今天一个人吗。”听到这一声阴阳怪气的喊叫声,白林转过身。
眼前的女孩是王琦。
她扎着双马尾,身后跟着高生平。两个人正一脸笑意看着她。
可他们的笑只是嘴角抬了起来,其他地方都没有动。
在看清了来人之后,白林没有理会他们,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王琦跑上前,拉住了白林的手臂。“漂亮姐姐,你跑什么,你心虚吗。”
白林甩开了她的手,冷冷地说“你要是为了那个男的,就别来烦我,我说过了,我不喜欢他,为了我抛弃你也是他的事,和我没有关系。”
她扔下这句话,打算走开,只是她话音刚落,脖子上突然被施了一个向下的力,抵住她撞在了小路的地面上。
一个身材纤细的姑娘怎么可能挣脱了一个靠蛮力的男人。
随后她的嘴巴也被手紧紧的捂住了。
“臭娘们装什么高冷?”高生平轻松就禁锢住了白林,语气兴奋又紧张“你父母都是干什么的我会不知道吗,你又能干净到哪去,啊?”
你父母都是干什么的?
这句话击溃了白林的心理防线,她拼命咬住了高生平的手臂,血顺着白林的嘴角流了出来。
“操!”高生平大叫了一声,一巴掌就向白林的脸上扇去,打的白林眼前一黑。他又狠狠地踹了一脚白林的肚子,等到白林彻底失去的反抗的能力,被拖进了一个偏僻的土山丘后面,王琦摆了摆手,“别忘了把照片给我哦!哈哈!哦对了,白林,如果你不想闹大的话,就乖一点。”
于漪那天找到白林的时候,她颓然地坐在土丘后面。
身上的校服被撕得粉碎,苍白的脸红肿起来,眼睛里充血,嘴角地血迹都干涸了。
她甚至一滴眼泪也没有,只是一副精神涣散地样子。知道于漪跑上前抱住她的时候,她才漠然地低下了头。
“谁...谁干的。”于漪觉得自己的牙齿都被咬碎了。
白林叹了一口气,“你说能是谁呢。”
“王琦那个畜生..还有高生平,对不对。我们报警,现在我就去。”
“不行!”于漪刚打算向警察局的方向跑过去,就被白林拉住了。
“你知道我的....总之,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。”她咳嗽了一声,嗓子中一阵血腥味传过来。
“那就让他们这样?绝对不行。”
白林那时候说了这辈子她最后悔的话。
如果她那时候知道自己接下去的这句话会让于漪接受那个东西,她宁可让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高生平和王琦做的一切。
“我会亲手让他们得到报应。”她说完,站起了身,接过了于漪递给她的外套,披在了身上。
远方的天现了一丝曙光,像一道白线,它断断续续的,在地平线上偶尔消失又再出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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