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乐的目光始终在看着秦怀玉的背影,虽然穿着将甲,可她总觉得这背影跟她昨夜梦中所见到的一模一样。
在长安街上,她现在脑海里能记忆起来关于那个少年的一点一滴。
从刚刚闯进马车的时候,她的惊慌失措,到抱着她冲破马车,凌空屹立,再到她们一起落在院子里。
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无比清楚。
尤其是最后在那小院之中,那少年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脑袋,还抢走了她的糖葫芦,这种亲近的动作,从来没有任何男子对她做过。
长乐以为自己的想法无人知道,可她的表情却全被长孙皇后看在眼里。
尤其是长孙皇后昨日还知道了她搂着写有秦怀玉名字的枕头睡觉,一时间心中更是五味陈杂。
太极殿前广场。
秦怀玉持刀站在那里,他等候了许久,薛仁贵才上前来禀报:“将军,所有银钱已经整理完毕,还发现数本账本记录。”
“罪臣口供也已经全部认罪。”
秦怀玉漠然的点了点头,面甲之下的眼神中逸散出杀机,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罪臣,这些家伙都是七八品的官员。
属于是搂草打兔子,一并收拾了。
罪臣门跪在那里,面目苍白,浑身发颤看到了秦怀玉,都是哭喊着求饶。
“秦将军,饶了我吧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“秦将军我上有八十老母,下有刚出生的孩子啊,我死了他们可就都完了。”
“冤枉,冤枉啊,我没罪。”
“饶命秦将军,只要你放了我我的银子都是你的。”
秦怀玉冷眼旁观着他们的一言一行,抬步便向太极殿中走去,太极殿中无比的肃穆,可是有些朝臣已经感觉到死期在即。
时间对于他们来说从未有过这样的煎熬。
“宣,秦怀玉觐见!”
秦怀玉从殿前广场前行,走到大殿门口的时候,林公公的声音便从里面传来,不差分毫,好像是一切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一样。
太极殿的高达数丈的大门开启,秦怀玉一步踏入。
他身上的金甲铿锵作响,此刻再也没有人把他当做第一次上朝孩子,试问历朝历代,上下千年,有谁能够如此肆意张狂。
第一次上朝,便一口气参了十三人,行事之果决,下手之狠辣,让人胆战心惊。
秦怀玉的身姿挺拔,将甲更是量身定做,此刻从太极殿门槛跨过,身影无限拉长,所有的朝臣目光全部都是落在他的身上。
秦叔宝站在最前面,虎目含泪,生子如此,此生无憾。
程咬金,尉迟恭等人更是不吝夸奖说道:“好一个将才,怀玉若是能上战场,定然是一员绝世猛将,战无不胜靠的就是这股气势。”
长孙无忌脸上的笑容罕见的收敛起来,开口说道:“冲儿之前就与怀玉交好,我也曾见过他几次,没有想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,整个长安,无一少年可如秦怀玉这般。”
房玄龄,杜如晦沉默不语,却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,武将之中除了这般人才,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压迫,可是对于整个大唐来说却是打破平衡的关键,从突厥扰关以来,李世民便找他们秘密商议数次如何对待五姓七望。
尤其是最近甚至发现了五姓七望有着资助突厥的嫌疑。
这是李世民的底线,所以今日朝参之事并不是巧合而是蓄谋已久,就算是没有秦怀玉殴打崔青元,那么也会有其他的事情出现。
这是五姓七望对于大唐皇室威严的挑衅。
所有重臣,国公都已经心生绝望,以为这一次的朝参会是大唐之耻,却没有想到秦怀玉的出现把这个僵局打破。
哒。
哒。
哒。
秦怀玉的脚步声就像是催命的音符一般,他看着满朝文武,看着李世民朗声说道:“陛下,末将幸不辱命,抄家十户,脏银十三万贯,账本七册。”
“殿外跪有罪臣十七,前来复命!”
秦怀玉说着话,走到了大殿中央。
李世民站起身来,不怒自威,身上的龙袍随之震动,一头怒龙似乎随时都可以飞出噬人一般,他的目光扫视整个太极殿。
最终落在秦怀玉的身上,无悲无喜的说道:“好啊,真的是朕的好臣子,真的是大唐的肱骨之臣啊,十户贪官,便能贪墨一州之赋税。”
“天降大灾,朕抚恤百姓,没想到全都落到了尔等的口袋。”
李世民的声音在太极殿内响起,让人不寒而栗,下方的朝臣全部都是低下了脑袋,五姓七望的那些人更是面色苍白,似乎随时都要倒下。
李世民的声音却是再起。
“秦怀玉我问你,殿外跪有罪臣十七,那么殿内呢?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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