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茗辰摇头，“我也不是很清楚，那时候还小，只听到宫女们都是这样传的！至于，赵德妃再没有得到过父皇的宠爱，而是整日深居简出，念佛颂经。”
卫千千听罢，“这其中必有关联！难道……你是想告诉我……宇文智之效忠的不是什么二皇子，而是二皇子的母妃赵德妃！”
皇甫茗辰微微皱眉，“说不清，我也只是猜测。毕竟这些年，赵德妃很少露面，我也只是陪母妃的时候偶尔从佛堂遇见了她一两次。她每次都低眉顺眼，见了我母后就告退而去，倒也看不出什么。”
卫千千美眸转转，“这种事很难说，谁知道她是不是在幕后帮着二皇子！只要二皇子继承皇位，她就是大燕国的皇太后了！”
“要真的是那样的话，赵德妃真心藏的深……”皇甫茗辰露出担忧之色。
卫千千突然道，“不如我去探探口风？”
“你？”
……
皇宫里，似乎很少有这样清冷的宫殿罢，卫千千拎着食盒缓缓走了进去。
“你是谁？”她刚刚进门，一个不大的丫头诧异的叫住她。
她微微一笑，“我是三王爷未来的王妃，卫蕴达之七女，卫千千。”
那小丫头瞪大了眼睛，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，惊叫道：“三王爷的十三岁小王妃？！是你！是你！”
卫千千不禁汗颜，她就这么出名么？能让人看见她都这么震惊。随后，她耸耸肩膀，“是我，我就是那个小王妃。”
小丫头先是欣喜了一阵，随后又皱了眉头，“可是，小王妃到德妃寝殿来这是做什么呢？”
卫千千笑道：“我已是王爷的王妃，德妃娘娘也是我的长辈，做晚辈的过来看看，有什么不妥么？”
“也没什么不妥，奴婢只是惊讶，奴婢自从来了德妃这里，就没看见有人来过，就是二皇子也很少过来德妃娘娘呢？”小宫女一边往里引她，一边喃喃道。
卫千千顺势打听，“连二皇子都不来？你不是开玩笑吧？二哥可是德妃娘娘的亲儿子哎。”
小宫女撇撇嘴巴，“二皇子，算了吧，自己的母妃不得宠，父皇见了就厌烦。他自然也要躲着了！不然，哪里讨得皇上欢心？”
“母妃不受宠，就断了来往，这未必绝情！”卫千千不悦呵道，赵德妃纵使千般错，可是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！
“是何人在外喧哗？”突然，一个略爱沧桑的温和女声响在屋里，小宫女赶紧捂了嘴巴，小跑了进去。
片刻，一衣着普通的中年妇人从里面走出。卫千千抬眼看去，她一身青色布袍，头发只插一只木簪，手上佛珠垂挂。
“原来是三王爷的小王妃，本宫也有些耳闻。怎么？小王妃过来走动走动？”无比温和亲切，卫千千怎么看，这女人也跟“阴险腹黑”四个联系不到一起。
“怎么了？瞧着本宫觉得本宫寒酸吧？”赵德妃笑笑，没有自卑，也没有生气，只是淡淡的微笑着来到她的面前。
“没有没有！”卫千千摆手，将食盒递给那个小宫女，“儿臣只是进宫来看看母妃，正巧多带了些点心，路过这里，便来拜访一下。”
“那你真是有心，向本宫这样不受宠的妃子，在这皇宫里，早已经没有人惦记的了。”
赵德妃领卫千千在石桌上坐下，“本宫谢谢你来看本宫。”
“不用谢的，晚辈应该的。”
瞧着赵德妃一脸温和慈祥，卫千千有些后悔今天的到来，可是想到那个该死的二皇子竟然要杀她夫妻二人，也便狠了狠心，做出一副天真无害的模样：“刚刚听那宫女说，二哥很少过来，这是为什么呀？”
赵德妃闻言，似顿了一顿，勉强的笑了笑，“他忙。”
“忙也应该来看看自己的母妃罢！”卫千千面露不满之色，眼角瞥向赵德妃。
赵德妃温和的眼睛里，似闪过点点哀伤，连连解释道：“他有来看的，有来的！别误解他！”
卫千千心里一顿，更加后悔起来，这绝对是她做过的最错的决定，她怎么可以利用一个女人的慈爱和伤痛来达到自己的目标。于是，她赶紧转移了话题，“今年的秋天来得有些早呢！”
“可不是么？”赵德妃仰望着火红的枫叶林，笑意点点：“景儿小时候，可喜欢这枫叶了，他收集很多，晒干夹在书页里……有一次啊，他还画了一张枫叶图，给我挂在了寝殿。还说……”
话说到这里，赵德妃眸中大片雾气豁然袭出，她颤了颤，顿住了，闭上双目手中飞快的转起佛珠来。
卫千千心被刺痛，她不得不找了借口，离开了赵德妃的寝宫。
成功的方式有很多，这样揭开别人的伤疤，来达到自己目的的行为真是可耻到家了！卫千千自是有原则的人，不再想从赵德妃口中去探知宇文智之了。
“没有探听出来？”皇甫茗辰低头用下巴顶着卫千千的额头，淡淡道。
“嗯。”卫千千往他怀里挪了挪，“我想，德妃娘娘不是我们猜想的那样的人。”
“为什么这样说？”
卫千千摇头，闭目，满眼都是赵德妃哀伤的眸光，和她为了掩饰哀伤快速转动佛珠的样子。那样的一个女人，根本看不出奸诈和阴险，“只是感觉。”
“你不怕你的感觉是错的？”
“错又如何？！”卫千千猛然睁开双眼，看向皇甫茗辰，“不管她是怎样的女人，我们利用她，便是有错在先。”
“那好，我听千千的。办法，我们慢慢想……”
地牢里，恢复了漆黑，冷气袭身，一阵颤栗。
宇文智之靠在墙壁上，脑海里不住的回荡卫千千的话，“你就是他利用的一个工具，一条……狗……罢了……”
狗？她现在真的把她当成一条狗了么？！
身体似乎在颤颤的发抖，又似乎有泪水涌出，他闭上眼睛，淡淡道：“狗又如何，为你而死，我终是死而无憾！只希望，来世还能与你相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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