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忽然想起，刚才他们同时向叶天龙射击时，叶天龙的身体之所以会从半空中掉落到地上，那是因为千年癞蛤蟆从他身体离开，姜凤娇头发微微跳动的时候，恐怕就是癞蛤蟆精附体到她身上的时候。
看到姜凤娇一脸茫然的样子，我想她一定是在那个瞬间被癞蛤蟆精控制住了神识，根本就不清楚之后发生的一切。
我伸手把她从地上牵起来，说道：“没事，刚才的事回头再说，我们现在得把赵副队长他们弄醒。”
当我握住她的手掌时，既然有种再也不愿松开的愿望。
别看她煽我耳光时，这只手掌就像是涂了辣椒水似地，可现在被我握着，居然是那种柔若无骨的感觉。
姜凤娇起身后，问我：“他们这是......”
这时赵高明首先醒来，他坐在地上先是朝周围扫了一眼，那些癞蛤蟆的突然消失，看来让他感到有些诧异，接着才把目光投向姜凤娇，满腹疑惑地问道：“凤娇，你刚才......”
没等他说完，那两个刑警也醒了过来，他们的第一反应，就是一边从地上爬起来，一边掏出手枪对着姜凤娇，几乎异口同声地吼道：“不许动，举起手来！”
姜凤娇一怔，看看我又看看那两个刑警：“你......你们怎么了？”
“喂！”赵高明立即从地上爬起来，他还没搞清楚姜凤娇为什么要踹自己，但首先想到的是要维护姜凤娇。他走到两个刑警门前吼道：“都尼玛疯了是吗，还不把枪放下？”
其中的一个刑警解释道：“头，她......她不是姜队长！”
赵高明气不过，伸手煽了他后脑勺一下，啐道：“你丫的不会说她是你老娘吧？”
另一个刑警立即解释道：“头，刚才她踹了你一脚之后，直接用枪对着我们扣动了扳机，也就是弹夹空了，否则哥儿几个全报销了！”
赵高明一百二十个不相信地两眼一瞪，开始那个刑警帮腔道：“是呀，接着她又把我们给踹晕了过去。”
赵高明还想压制他们，姜凤娇却喊了声“赵副队长”，意思是让他冷静点，接着问我：“小张，究竟是怎么回事？”
尼玛开始喊救命时叫我“明轩”，显得多么亲切，现在这声“小张”，似乎一下又变得陌生起来。看来在场的人只有她知道，我是唯一清醒的人。
“情况大抵是这样的，”我解释道：“有一个千年癞蛤蟆精，一开始就附体到叶天龙的尸体上，刚才还带来了一屋子的徒子徒孙，在你们开枪击毙叶天龙的时候，癞蛤蟆精便附体到姜警官身上，所以在那一刻，姜警官的神识是不受自己支配的。”
赵高明和那两个刑警面面相觑，他们虽然觉得我所说的一切，是对刚才姜凤娇行为举止最合理的解释，但还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千年癞蛤蟆精。
他们和我一样，不仅从小接受的都是唯物主义教育，现在还是国家执法人员，他们总不可能在案情报告中，说本案出现了千年癞蛤蟆精吧？
那样的话，他们不仅可能要被清除出警察队伍，他们的上级可能都要被追责的。
一听说被千年癞蛤蟆精附体过，大概是想到了刚才那一地癞蛤蟆，姜凤娇忍了又忍，实在忍不住跑到门外“呃呃”地呕吐起来，把晚上吃的面条吐得干干净净。
赵高明朝两个刑警使了个眼色，他们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枪插进了枪套。赵高明过去准备扶姜凤娇，姜凤娇把他推了一下，显然不愿领情。
赵高明无趣地转过身来，仔细打量了我一番，问道：“你是什么人呀，刚才被他吞进肚子里，没事吧？”
姜凤娇听到他问我，怕我鬼呀怪的说多，不仅解释不清楚，反而越描越黑，赶紧回过身来，用手绢擦着嘴，对赵高明说道：“赵副队长，刚才的事恐怕一下都说不清楚，在局里吧，最好就我们是个知道，等破了案再说。”
赵高明想想也是，他要继续追问下去，我肯定又会说些在领导们看来是天方夜谭的东西。
他立即掏出手机，让火葬场派车把叶天龙的尸体运走，接着对姜凤娇说道：“今天的事先到这里为止，这小区还真有点诡异，怪不得当初业主集体闹事。要不我先送你回去，至于张明轩......”
“不，”姜凤娇说道：“不管怎么说，叶天龙也算是一夜蹿红的导演，加上曹莉芳的失踪，如果我们不尽快破案，因为整个剧组人心惶惶的，恐怕影响会越来越大。”
“说的也是，”赵高明点了点头：“那些八卦记者，就是喜欢跟踪娱乐圈的人，可问题是你呆在这个小区，我......”
“没事。”姜凤娇说道：“对了，你看你能不能先给我些子弹，明天我回局里领了之后再还给你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
赵高明不仅退出自己弹夹里的子弹，还让那两个刑警凑足一弹夹子弹后交给了姜凤娇，等火葬场的灵车来了之后，他们护送着叶天龙的尸体离开了小区。
我和姜凤娇回到楼下的房里后，她什么也没说，甚至来不及脱鞋，就“嗒嗒嗒”地跑进为什么呕吐起来。
我真没想到，她一个特警中队长，难道就没见过死人和癞蛤蟆，至于这么没完没了地呕吐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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