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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哇, 就……碎了？”
“这事儿可不好弄了。”
青花瓷被手下的员工打碎, 这种事情前所未有。连经验丰富的主持人都愣住了，好半会儿也没能反应过来。
托着青花瓷的小姐姐更是呆呆的维持着伸手的姿势, 脸蛋在聚光灯下吓的惨白。一股子诡异的安静弥漫在拍卖会上。
林瓒起身要走，盛于澜拽住他衣摆的手却不肯放, 眼里的执拗再度溢出。“林瓒, 别胡来。”
这是怕爸爸一火大直接砸场子？
“行了, 我有分寸。”林瓒按捺住烦躁, 平静回答。“不会给你盛家丢人。”
盛于澜眉头一皱。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什么意思都与爸爸无关！
林瓒拨开盛于澜的手, 向着台上走去，背后却听到盛于澜在说。
“林瓒, 为什么要这么固执。不能稍微依赖我一点？”
到底是谁固执？爸爸可以靠着自己解决问题, 神特么的要依赖你？
林瓒为盛于澜的神逻辑纠结, 压根就没往别的地方想。但唇角却勾着一抹疏懒轻慢的笑，侧着头回望过去, 眼底仿若有星光点缀。
“依赖这种玩意儿, 爸爸不需要。我们做好各自的角色就够了，别的再多, 就是逾越。”
即便是林瓒和安美辰从小一起长大，两个人也总是默契的不会过多插手干涉对方的事情。
盛于澜到底在想什么？居然想老子依赖他。
林瓒不爽的斜晲一眼愣住的总裁大人，再也不管他, 顺着阶梯一步一步朝下走, 慢慢进入灯光范围。
“真是可惜, 好好的青花瓷居然摔成了碎片。”林瓒瞥着碎了一地的碎片, 不无感慨。
“这是我们的失误，我们会照价赔偿。”
“当然要赔偿。”林瓒单薄凤眼淌着笑，音色朗朗，带着少年独有的清越。他敲了敲有他半条腿长的展示台，“现在请场务小姐帮我把地上的碎片收拾起来。”
“好的，我们马上清理……”
“不，你误会了我的意思。”林瓒笑容灿烂，一字一顿说得清晰。“我是要你拿到展台上，我要继续拍卖。”
此言一出，全场哗然。所有人都想着这个人怕是气疯了吧!谁会买他这些碎片？
李衡当然也是这么想的。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林瓒干扰、羞辱。此刻看到林瓒陷入窘境之后他心情非常好。“你以为谁会花钱买一堆破烂，当大家是收破烂的不成？”
身后的人声更加嘈杂了一些，显然是赞同李衡的理论:天价收破烂？小说都他妈不敢这么写!
光束打在穿着白色衬衣，发丝乌黑，笑容轻慢的少年身上。他丝毫没有因为被人排斥而生出不安，反而从容不迫得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场务小姐姐和工作人员愣住了几秒，连忙点头:“好的!”
“多谢。”
林瓒浅笑着颔首，在他踏上展示的柜台前时，工作人员已经把摔成碎片的青花瓷放在碟子上，端了过来，按照林瓒的指示放在了柜台上。
细长的手指捻起一块碎片，虽然林瓒不懂古董与工艺，不过花纹看上去素雅大气，倒是颇为美观。
“刚才有人说，破碎的青花瓷就是垃圾？”林瓒轻笑着，嗓音散漫。“然而，我今天要拍卖的不光是这破碎的古董，还有我……”
林瓒故意拖长了尾音，引来众人惊愕的瞠目结舌:难道为了钱，林瓒要卖身!这下盛于澜脸可丢大了!啧啧，简直就是上不了台面的货色!
哪里知道林瓒话峰一转——
“……的情报与建议。”
尼玛，神特么的大喘气!
李衡首先绷不住气，迫不及待的嘲讽。“你以为你的情报和建议值钱？当自己是神棍呢？!”
爸爸神棍起来，特么的吓死你!
林瓒似笑非笑的瞥向李衡。“别的我不清楚。我就知道你李氏目前为止不可能和盛氏合作，回家还会被你爸吊起来抽。搞不好还会断绝父子关系。……你猜，我说的会不会成真？”
答案是:会。
林瓒笑睨一眼被唬住暂时闭上嘴的李衡，决定私底下再收拾他。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已经成为“垃圾”的青花瓷，发挥到最大的价值。
——他花了功夫把青花瓷弄到手，别以为你特么摔成碎片就可以一了百了了!
青花瓷:“……”
“有的人手我的情报和建议不值钱。”林瓒笑着拿起一小块青花瓷的碎片。“那为了让你们信服，我们先玩一个小的……50万，谁来试试水？”
五十万对于在坐的人来说，不多。大多数人买回家是为了哄女友、小蜜或者是自己放在家里观赏。
但是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，五十万讨一个建议一句话别是傻了吧!
于是乎，林瓒在说出这一句话后全场寂静。有好奇的人甚至左右看了看有没有傻子真的举手，事实证明……并没有傻子。
所有人就像是看笑话一样，注视着台上孤零零站立着的林瓒，发出嘲讽的笑声。
“看看，没有傻子呢。”
“再有钱也不会把五十万白送出去啊!”
“哎，不如你少49万吧？一万块的话，我们还是愿意给你台阶下的!”
假装的善意从他们嘴巴里说出来，更是嘲讽。
盛于澜背挺得笔直，仿佛没有听到这些人的闲言碎语。他的目光落在孤零零站在柜台前的黑发白肌的少年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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