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血荆棘？”苏耀文问，“什么样的血荆棘？”
周舒言比划了一下：“很像一个人，看得出四肢和头部，手臂是张开的，但位置不太对，像是在挣扎，又或者是在……飞？颜色血红血红的，很鲜艳。”
苏耀文一边听，一边拿出笔，手下唰唰唰地描画，末了拎起记事本：“是这个样子吗？”
周舒言接过来，点着头：“差不多，如果加上颜色就更像了。”
“谢谢，这个情报非常重要。”苏耀文揣回记事本，开始朝外走，“我现在得回一趟特调组，下次有机会请你们吃饭。”
都走到门口了，他又回头：“诶……你们两个……保密原则知道吧？”
周舒言：“不会往外传的，你放心。”
苏耀文笑了下：“那成，我真走了，嘶……那什么我是不是得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？”
“喂！”
“哈哈哈——”苏耀文摆着手，身影逐渐消失。
周舒言臊的呆不住，站起来慌里慌张的说：“之前考试的成绩今天应该出了，我……我回去查下成绩。”
“我已经帮姐姐查过了。”顾夜站在她面前挡住出口，上半身微倾过去，几乎要凑到周舒言耳边，“姐姐已经过了分数线……”
周舒言腿一下软了，趔趄了一下，顾夜有力的手臂紧紧托住她，灼热的气息轻轻喷在她的面颊上：“姐姐不舒服吗？”
天爷啊，周舒言微仰着头，我居然会有被小夜撩的腿软的一天。
可心动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。
周舒言有些缓慢又忐忑的去捉顾夜的手腕。
“小夜……”她喉中轻轻咽了一下，鼻腔里深深吸入一口气，继续说，“你是真的想要和我谈恋爱？”
顾夜惊喜的都要疯掉了，姐姐回应他了吗？！
他死死扣住手心，疼痛那样明显，或许手心已经破了，流血了，他却兴奋的浑身战栗。
“想……”顾夜喃喃的说，“姐姐，我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你，梦里你总是对我说喜欢我，只属于我一个人，你永远不会离开我……我会把你紧紧抱在怀里，亲吻你的嘴唇，你的眼睛，你的鼻子……”
周舒言热的快烧起来了，她以手做扇，呼呼给自己扇了两下：“可以了……其实你不需要这么详细的跟我描述你的梦境……”
顾夜垂下眼，看不清表情：“可是我无法让姐姐看到我的思想，无法让姐姐体会我的感受，我可以让任何一个人清楚的看到我的心……除了姐姐。”
周舒言手掌捏了捏，又去握顾夜的手：“……我答应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我说，我答应成为小夜的女朋友，我们现在确实算是在……咳……谈恋爱。”
咚——咚——咚，像闷雷炸响在耳际，声音那样大，震的人发晕，又或者是火山喷发，灼热的岩浆迸射而出，要将人烧焦了，灼化了，魂魄却悠悠荡起来。
“姐姐。”顾夜呆愣愣捏住周舒言的肩，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周舒言有些好笑，明明一直都是小夜在主动，怎么到头了反而还不相信了？
总归话已经说出口，收是收不回来了，周舒言又重复说了一遍。
“姐姐……我……我可以亲你吗？”顾夜抿着唇一脸严肃的开口，“我想亲姐姐的嘴。”
可还不等周舒言回答，顾夜就捧着周舒言的脑袋俯身撞了过去。
两人没有丝毫经验可言，顾夜动作又太急，直接嗑到周舒言牙上，他闷哼一声，血腥味溢出，他却并不退开，又急急去寻周舒言的舌，安静的房间中传出仄仄的声音。
顾夜恨不能将周舒言融在自己的骨血里，或许他和姐姐本来就是一体的。
他手上力道越来越大，手臂也越收越紧。
周舒言很快就感到呼吸困难：“唔……”她甚至怀疑自己会就此窒息而亡，只是这死法未免太过猎奇了些……
脑中开始阵阵晕眩，好在顾夜终于及时松手，他有些餍足的舔舔唇，手下却占有意味十足的箍抱住周舒言。
“我很高兴。”他说，“姐姐，我太高兴了。”
“就算现在是做梦，那我也要这个梦永远不醒。”
如果说以前顾夜的黏人程度是A级，那么他现在已经可以直逼3S级了。
而且随着情侣关系的解锁，顾夜也越来越多的暴露出他可怕的掌控欲和占有欲，不过对于正处在热恋中的，一碰到顾夜脑子就有点烧晕的周舒言来说，这些都只是属于恋爱中微不足道的小烦恼。
没过多久，周舒言和顾夜就开启了异能者学校大学部的生活，相较于以往的学习，大学部将更多精力放在对学生异能熟练掌控和运用的指导上。
以周舒言为例，以往她消除别人的异能，至少需要手指触碰到对方，但现在随着年纪增长和异能增强，她已经不需要碰触就可以做到了，极限状态下是可以做到以她为中心的十米范围内，所有异能者异能消除。
但如果有人对周舒言进行超过十米范围的远程攻击，她又会脆弱的跟个氢气球一样，一下就戳爆了。
至于顾夜……没人知道他操控的极限人数以及极限范围是多少，只要他不想让别人知道，那么就真的没人可以知道。
苏耀文在上次经周舒言提供情报以后，足足又消失了大半个月，后来再找上他们时，已经沧桑的周舒言都不敢认了，他明明才三十出头，连老婆都没娶，现在的模样，活脱脱四十来岁又经历了中年丧妻。
苏耀文手指上夹着一根烟，只剩个烟屁股了，他狠狠吸了一口，烟头上的红色明明暗暗一阵，他突然呛咳起来，鼻中喷出一股白色的烟草气，食指中指并住一掐，烟灭了。
“我跟上头打了申请，可能需要你们两个参与协助。”苏耀文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他们。
周舒言跟着点头：“如果我们能帮上忙就太好了。”
“怎么帮不上？”苏耀文将烟头弹入垃圾箱，“如果连你们都帮不了，那就没人帮得了了。”
“血荆棘？”周舒言出声问。
苏耀文短暂沉默了一下：“是。”
“出了什么事？”
“血荆棘是我们目前已知的最大，也是最热衷于实施恐怖活动的异能者组织，此前他们就动作不断，但因为这个组织过于隐蔽，成员又全部都是异能者，抓捕难度非常大，本来根据你们之前提供的线索，我们已经秘密锁定了几个中层人员。”
“但在我们成功对这几人实施抓捕以后，他们却在押送途中逃脱……”
苏耀文抹了一下脸，声音疲惫：“之前你说有一些异能者学校的学生失踪，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他们了。”
人是找到了，但找到的是……尸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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